新唐书
原文:
郑絪,字文明,余庆从父行也。幼有奇志,善属文,所交皆天下有名士。擢进士、宏辞高第。张延赏帅剑南,奏署掌书记。入为起居郎、翰林学士。德宗自兴元还,置六军统军视六尚书,以处功臣,除制用白麻付外。又废宣武军,益左右神策,以监军为中尉。窦文场恃功,阴讽宰相进拟如统军比。絪当作制,奏言:“天子封建,或用宰相,以白麻署制,付中书、门下。今以命中尉,不识陛下特以宠文场邪?遂著为令也?”帝悟,谓文场曰:“武德、贞观时,中人止内侍,诸卫将军同正赐绯者无几。自鱼朝恩以来,无复旧剁。朕今用尔不谓无私,若麻制宣告,天下谓尔胁我为之。”文场叩头谢。更命中书作诏,并罢统军用麻矣。明日,帝见絪曰:“宰相不能拒中人,得卿言乃悟。”顺宗病,不得语,王叔文与牛美人用事,权震中外,惮广陵王雄睿,欲危之。帝召絪草立太子诏,纲不请辄书曰:“立嫡以长。”跪白之,帝颔乃定。
宪宗即位,拜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迁门下侍郎。始,卢从史阴与王承宗连和,有诏归潞,从史辞潞乏粮。李吉甫密谮絪漏言于从史,帝怒,召学士李绛语其故,且曰:“著何而处?”绛曰:“诚如是,罪当族。然谁以闻陛下者?”曰:“吉甫为我言。”绛曰:“絪任宰相,识名节,不当如犬彘枭獍与奸臣外通。恐吉甫势轧内忌,造为丑辞以怒陛下。”帝良久曰:“凡误我!”先是,杜黄裳方为帝夷削节度,强王室,建议裁可,不关决于絪,絪常默默。居住四年罢为太子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