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需要想起,但绝不会忘记。 --------题记
最美好的年华在这儿停驻,最肆意的笑容在这儿定格,最绵长的心绪在这儿流连,最深刻的变换亦在这儿悄然。光阴似箭,岁月如梭,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青春行走在时间的河岸,渐行渐远。
谁不愿风肆好,月常圆。乐融融,悱恻缠绵,堪媲美高山和流水。哪总得这般缘?终难抵繁华落幕,青春走散。
像蝴蝶飞过花丛,像清泉流经山谷,在记忆的空间里,小学生活,恰似五彩斑斓的画面,又如欢快跳跃的音符。凝视落日的余晖,倾听和风的声音,勾起我无尽的想象。悠悠我思,岁月漂移,曾经一度很奇怪,为什么古人一到春末就会难过,就会开始叹什么: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去;画檐蛛网,尽日惹飞絮。怨什么:杏园憔悴杜鹃啼,无奈春归,放花无语对斜晖。春天离开了,夏天不是一样的姹紫嫣红吗?后来慢慢的明白了,炎炎的夏日里纵然鲜花齐放,却绝不会有春天那种嫩绿青涩的味道了。
我以为早已把你忘记,以为不会再想起,然而却思念如故。我总是把人生视为在走一个圆,终于快到终点了,才发现距离最近的地方竟是起点。
我的小学老师很普通,普通到走进人群里就会被迅速淹没。然而就是这么个普通的人教了我整整这六年,对我而言,她早已不普通。六年来她似乎从未转变过形象,总是扎着个永远长不长的马尾辫,不苟言笑,他就是我敬爱的马老师。
每当说起背公式,记课文的时候,我都会怀疑自己的大脑是不是迟钝,可是发生在小学里的几件事却总也忘不掉。
应该是三年级的时候,忘了因为啥了,只记得班里没人都要交两块钱,我们一来到教室就放在了讲台上的盒子里。马老师进来开始统计数据,结果偏偏少了一块。老师开始询问有谁没交,大家都喊自己交了。她调查了一节课,最后只剩一种可能了——有人偷了。顿时我们都吓得面红耳赤,我记得自己快要哭了都,反正大家都很紧张,比查高考分数都紧张。僵局过后,马老师是这样处理的:
每位同学拿出一页纸来,把你怀疑的人的名字写在上面,但如果是你拿的,就请把那一块钱悄悄地包在纸里,大家谁也别看谁 ,然后统一揉成一个纸团交上来。老师保证只检查有没有钱,绝不透漏任何信息。
结果那一块钱就在纸团里。那是我第一次开始敬佩我的老师。
马老师教了我六年的语文课,虽然每天都是四五节,但记住的不多,唯有一篇--《我的弟弟小萝卜头》记忆犹新。要说原因那真是小的不能再小了。马老师通常每篇文章都会要我们四人一组讨论并提出问题。那次课,老师像往常一样提问了几个学生后,继续追问了一句还有其他问题吗?我开始心跳加速,脖子发烫,脸通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欠了我一百万呢,其实,我想提一个问题。一咬牙一跺脚我就站了起来:“我,我想问小萝卜头为什么说自己能写字就是挨打也愿意呢?”马老师微微一笑说:“这就是我接下来想让你们讨论的问题。”我竟然和老师想的一样!那股自豪劲现在还让我激动。只记得从那天起,我开始举手了。
不得不说的是,马老师是很严厉的,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个私塾先生,你犯了错她就会毫不留情的打你。六年里我第一次挨打,也是唯一一次挨打的情景记忆犹新。语文试卷发下来了,还不错,得了九十多,我自信不出前三名,还没来得及高兴来,马老师面露凶色的说:“这次作文没写题目的同学上来!”音调不高却掷地有声。我算是撞到枪口上了,战战兢兢地挪到讲台上,和其他几位同学接受惩办。老师拿起教杆开始挨个抽屁股,还没轮到我,我就吓哭了,哭也没用,三条子烧得我屁股发热。然后,我从没有再忘记过写题目了。
我当了六年的学习委员,由于没有设立班长,我自然天天跑办公室。马老师教我认识班里同学的名字,给我交代任务,午饭的时候也会叫我帮她从外面买饭,冬天里我们还会给老师带引火的木头,纯粹家长与子女的关系。可以毫不客气地说,我与马老师的感情是很深的。伟大的事情不是把你从知道领到深知,而是把你从无知领到有知,马老师就是那个把我从无知领到有知的人。
还有一件与马老师没大有关的童年趣事。忘了从那天开始的,总之是很久以前,我和一个最好的同学热爱上了办公室。可是那个地方不是你想去,想去就能去的。于是乎,我俩就躲在办公室门口两侧,任里面谈笑风生,我们岿然不动。光听还不够,也要来几个危险动作,趁人不备,抻个头,瞄两眼,再闪。日复一日的我们还发现了好多秘密呢,原来老师也要写作业的,原来老师也会嚼东西的,原来老师也会打牌的……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们就湿了几次鞋。通常一下课我俩就去站岗,从没考虑过老师们要去上厕所的问题。有几次他们就去上厕所了,我俩躲闪不及,也不会装装样子,扭头就跑,剩下一脸茫然的老师。
由于马老师靠窗边坐,我俩站岗站腻味了,竟从后面爬墙,试图从窗底下偷窥,结果频频被捕,我们还为此激动不已。实在不知道当时是咋想的,会喜欢如此奇葩的游戏。而马老师似乎也从未找我们谈过话,为什么尼?
我们的毕业,没有仪式,没有典礼,甚至没有一张留作纪念的毕业照。只是过完暑假就不会再见到马老师了。
六年,不长也不短,可是人生又能有几个六年?六年之后,我又遇到了一批批的老师同学,也经历了难分难舍的毕业季。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里,我似乎早已把她遗忘,那么久了,还有属于小学记忆的空间吗?总以为自己不会再想起,但现在,我确信,自己从未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