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帘雨色,把母亲与我隔开,隐约中,那双苍老的手让我难释怀。——题记
大片大片的乌云不识时务的聚过来,遮住了阳光的鲜艳,倦归的鸟儿展翅向风,于是,雨又开始漫无目的......
也许是我不经意间触到了母亲粗糙的指纹,亦或是母亲的手在灰暗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引人注意,那一刻,我的视线落在了那双手上......
母亲送我去学校。
我走进电梯,手上拎着一只大包,可我并未觉得它有多重,也许我在期待,期待有人为我解脱。
母亲匆匆锁好了门,跟进了电梯,门合上了。
母亲看见我手上的大包连忙接过去,也许这便是我的期待。
电梯到了一楼,门开了,我走出去,身后传来电梯门合上的声音,我回过头:母亲倾斜着身子,脚步也略带凌乱,她的两只手奋力地抓住大包,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似乎因为这过重的负荷而愤怒,像要绷断了似的。她的手不停的交换位置,仿佛想趁交换的那一瞬间来缓解压力,几缕发丝像要为她掩饰皱紧的眉头而滑落到了额前,浸湿在汗水中......
“要我帮你吗?” “不用了,你只管走吧!”
“要我帮你吗?”我确实是这样说的,包是我的,而我却问母亲要我帮你吗,简直是荒唐透顶。我们来到一条马路前,对面的红灯一闪一闪的,随即跳到了黄灯。母亲松开一只拎包的手,她用那只手紧紧握住我,我没握住她,清晰地,我能摸到她手上凹陷的痕迹,是拎包时留下的吗?我好想问她疼不疼,却始终没开口......
公交车上,我选了个靠窗的座位。母亲便把包拎到靠近我的地方,独自下了车站在车站上看着我。此时,雨越发大了起来,划过车站的遮雨棚,从檐上渗下来,那雨帘使母亲的身影模糊不清,我却依然可以看见那双有深深凹痕的手,那么粗糙,那么苍老,那么无私,也那么温暖 ......
公交车稍作停留又缓缓向前行驶,那双苍老的大手渐行渐远,直到在我的视线中消逝殆尽的那一刻——雨色中的大手,依然不停地招摇,招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