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板凳队员”获免考也是家长们投诉的热点。根据公示名单,盐田区外国语学校有22人在2011—2012年度深圳市青少年校园足球联赛获得初中女子组第四名,另有26人获得2012—2013年度深圳市青少年校园足球联赛初中女子组第五名。“一支足球队能塞下26名队员,两次比赛免考48人。这正常吗?”有家长说,想在集体项目中买一个候补名额并不难,只要“关系够硬、钱够多”。一名网友发帖,质疑深圳某重点学校初三(4)班两名学生靠足球得到尖子生名额:“这两人根本不会踢足球。平时运动很慢,根本跑不动,不会足球的任何技巧,不具备踢足球的条件。”
集体项目条件逐年放宽,衍生黑色利益链
据了解,集体项目被家长们普遍认为是幕后交易的“重灾区”。
2005年,深圳市教育局发布《2006年中招体育考试方案》,规定体育考试成绩以5%的权重计入中考标准总分。
方案中提出4类考生可免考或缓考,包括在初中阶段参加全国、广东省及深圳市教育系统组织的体育比赛中,获全国、全省比赛团体或个人前八名、市级比赛个人前六名、集体项目前三名,以及获国家二级以上等级运动员的考生。方案规定“集体项目仅限篮球、排球、足球、毽球,群众性体育活动和田径比赛团体总分名次不在此列”。
到了2008年,集体项目的有关限制进行调整,去掉了“仅限篮球、排球、足球、毽球”的表述,变成“群众性体育活动和田径、游泳比赛团体总分名次不在此列”。然而,到了2011年,集体项目的限制性政策却放开了,规定参加市级体育比赛,获个人或集体项目前六名,参加市级以上体育比赛,获团体或个人前八名的都可以免考。
家长们反映,一条“免考黑色利益链”由此滋生,成为许多中学里公开的秘密。很多学生家长都表示,孩子在刚入学时就收到过各种培训班的广告,如航天模型、定向越野、空手道等,名目繁多。培训班向家长保证孩子可以在中考体育考试中获得免考资格,但家长需支付一笔不菲的培训费用。
此外,学校的很多体育老师也会“热心”张罗。体育竞赛中容易通过的项目就指定给几名同学,不在班级里公开报名;大众化、难通过的竞赛项目才告知全部同学。
深圳市教育局回应质疑,家长并不买账
针对家长公开质疑,深圳市教育局在4月29日回应称:体育尖子生人数增加是赛事项目增加和运动成绩提升的结果。然而,该回应非但未能消解家长们疑虑,反而遭到更多质疑。5月7日,深圳市教育局召开新闻发布会,就家长质疑一一解答。
针对“体育差生”突变“体育尖子”并获得免考资格的情况,该局回应称,非体能类项目和技巧类项目的“体育尖子”身体素质可能比不上体能类的“体育尖子”。但跑步较差的学生可能比较擅长啦啦操,“我们不能因为没见到人家游泳就否定人家会游泳并可能获奖”。
此外,该局副局长唐海海表示,针对“花钱买替补不上场也免考”的投诉,深圳市教育局已成立深圳市中考体育免考工作督查委员会,由深圳市教育纪工委具体落实,对举报情况一经查实,一律取消免试资格,并进行相应处罚。
一个足球队能挤进26人?唐海海说,这是公众对足球比赛规则不清楚造成的误解。深圳市校园足球联赛竞赛规程规定:初中组每队可报运动员人数不超过30人,其中非广东省户籍运动员不超过6人,广东省非深圳户籍的运动员人数不超过9人,因此26人的足球队并不违规。
至于家长们普遍反映的“小范围比赛参赛即获奖”问题,该局回应称,现在所有比赛都会把相关文件挂到网上,网上报名后再提交资料。任何学校和个人都可以查询和申报,不存在小范围通知的情况。“至于是否存在6支队伍参赛,6支队伍全部获奖的情况,我们还会彻查。”
然而教育局的回应,家长们并不买账。“教育局的回应不能避重就轻。我们承认很多尖子生是通过努力取得了免考资格,但并不排除有大量学生通过其他手段买到了免考资格。”许多家长表示,希望教育局能够正视问题,尽快还学生一个公平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