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教育家说,现代教育只能算是“半人”教育,因为它只关注人的“机械属性”一面,亦即使人成为某一工作的合格劳力,而忽视对人的精神层面的涵养——所以,现代教育的今天,无论如何也只能是个半成品。在古代诗文里,本身也蕴藏中很多极富创造力的智慧之光,如成语里就有“推陈出新、匠心独运”等力倡创新精神;《论语》中的“子以四教:文、行、忠、信”,差不多就是今天所言的“全面发展”;孔子的“中庸”很讲究做人处事的“度”,“大同”思想岂是今天世界一体化思潮所能比拟!墨子有“非攻”,“维和”始祖也;韩非子讲“法制”,似乎说的今天的事;老庄道派,合同为化,今人正企求回归自然……例不必多举,单说一个常识,人文科学与自然科学原本息息相通,很多大科学家的古文底子都很好,即便是如鲁迅先生这类唱响白话文的先驱,其古文的厚积又有几人能望其项背?钱钟书的《围城》很精彩,但他的《管锥篇》似乎更为有名。
东坡有诗“腹有诗书气自华”,就是一种阅读的精神高度。
读古代文化,必然有些困难。不过读书之道,贵在会意,少时存虑,他日通融,也属常事。陶渊明说:“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读书最快乐的是能会意,能自悟。会意并非易得之事,只有丰富的积累,才谈得上会意——这一点,与新课标提倡的个性化阅读不谋而合。
读经典力作,树精神高度;读天下之书,张世界之目,是至理。
大世界的构成是按照“人——从——众”的方式构建的,读书的视野理当由己而人而众,在把根留住的基础上,还得把根须伸得远些才好。国外的许多优秀著作值得终身常读。在一个人的阅读世界里,不能漏掉沙士比亚、歌德、莫泊桑、屠格涅夫,不能缺少尼采、康德这类哲人,否则阅读的精神度怎么也高不起来。比如说读尼采吧,就让无数的人读到一种反判、创新和超越交融的圣哲之说。尼采的思想充满创新的激情和活力,他敢于打破偶像,重估一切价值,尊个性而张精神,追求“超人精神”。他认为“每个人都有一个独特的自我”,呼吁人们“成为你自己”,渴望“创造出一轮自己的太阳”。尼采对中国读者的影响,过去远比现在要强烈得多。1902年,梁启超就将马克思与尼采同时介绍给国人;陈独秀、鲁迅等人都表现出对尼采的极大热情,思想和创作受到很大影响。陈独秀在《新青年》发刊词中即以尼采为武器,抨击儒家思想中的糟粕。鲁迅先生也期望以尼采思想为旧中国死水般的病态思维注入鲜活血液,改造守旧懦弱的国民劣根性。
——这样的精神高度何止是个人之幸?简直就是一个民族的大幸事!
阅读不能没有“人文”,人文给人以精神的力量,它让人从物质的奴隶升值为精神的巨人。
——阅读亟需人文的精神高度。